一碗粉

释放双眼,带上耳机,听听看~!

一碗粉

 

今日还是和往常一样,六点钟就起来跑步、回家洗澡、按时上班,感觉这样的生活早已一成不变,让人按部就班。唯一不一样的就是天气,夹着肆虐的秋风和满地的落叶,再加上接连几日的雨天,让这天气显得微寒。

    还是与平时一样,我来到街头的老粉店,西林的卷粉、烫粉、米线、麻鸭粉可谓是这座城市最受欢迎的主食之一。今天还是有人排着长长的队,有的脚步急促,有的垫起脚尖向前看一眼,有的脚步慢腾,有的则已在餐桌前边吹着烫嘴的粉边刷着手机。我依旧点了一碗受众人喜欢的烫粉,随便加点佐料便可以入食,还不说,这汤水还真有些烫手,让我来不及选桌子,随便往一个桌子上抬了过去。

    坐在我对面的,是一对准备赶往学校的父子。儿子应该有十岁,父亲大概已年过四十,儿子边擦着鼻涕边乐呵地吹着碗里烫嘴的粉,但让我感到意外的是,父子俩只点了一碗卷粉,且只有儿子吃,父亲却坐在旁边候着,像是个带着一群小鸡的母鸡,护着自己的鸡仔不收伤害。

    因为只是如同平常一样,来往吃粉的人较多,开始我并没有用心观察这对父子的言行。只是吃到一半时,儿子突然起身说:“爸爸,我吃好了,剩下的你来解决吧!”接着,一脸满足的样子洋溢的跑向了门外。父亲微笑着,将左手抓的老人机递到右手,然后缓慢的放入大外衣口袋里,把怀里的书包往旁边的凳子放好,才从靠墙的一边移到儿子座位上,左手微抬着碗里还剩一半的卷粉,右手用筷子依次地将儿子吃剩的散碎的粉往嘴里送,认真的吃着。

    我才缓过神,原来这对父子是买了一碗粉,两个人一起分着吃。

    这位父亲长着一双浓浓的眉毛,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闪着严厉的目光。高挺的鼻梁,耳朵白里透红,耳轮分明,发系稍长且有些凌乱。身着一件厚厚的外套,后背背着一个黑色又陈旧的大背包,左边悬挂着一个单肩包,用心一看时衣领和衣袖粘有一层黄色的泥土,里面配着一件蓝色衬衫,下身穿着一件黑色的裤子,裤脚边不知是长了还是粘有黄泥土,他把两只脚裤子从尾部一一往上折起,由此便看见一双长筒袜和一双老旧的解放鞋。可能这位父亲是因为长期从事劳动的原因,额头上那深深的皱纹和他不到五十岁的年龄有些不相称,弯曲的皱纹像是一件雕刻出来的艺术品。

    父亲准备吃完碗里的粉和渣料时,儿子从门外跑了进来,到店内的饮水机旁拿起一个塑料杯打了一杯水,放到他爸爸旁边,父子俩对视的笑了笑。父亲摸着儿子额头前端的头发,说到:“可真快,头发又长了,去学校认真念书,下周回来带你去理发。”儿子如同一个女孩般,撒娇式的回他:“知道了爸爸,那下周我提醒你”!

    儿子接过爸爸手递过来的书包,背好后便拉着父亲的手走出粉店。

    父子俩走出店铺门前,父亲把沾满黄土灰的大外套脱了下来,露出里面崭新的蓝色衬衫,整理了一下衣服和背包,走向停靠在路边的摩托车,拿起安全头盔,用嘴吹了吹头盔上的土灰,但貌似还觉得不干净,便用车上的抹布又擦了几下,才戴起来。然后,随着摩托车声的消逝,父子俩消失在了街道中。

    看着这对父子的远去,我思绪跟着凌乱。这碗粉,我吃得很沉重。

    回想起自己逝去多年的父亲,遥想当年念初二时,父亲从老家的山沟里摘到的几串野葡萄,走了两个多小时的山路,送到学校给我时的那般情景,犹如我眼前刚消失的这对父子。

    也许这对父子也是来自县城附件的哪个高山区的寨子,必须要披着厚厚的外套开车;也许这位父亲是在哪个工地干活,尽管沾着诸多土灰,但送儿子去学校时,也稍微的装扮了一番;也许他们对这个老店来说也是常客,也或是过客,但是这一碗粉,他们走到哪就一定吃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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