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疫情的原因,隔了将近半年才回娘家。
刚过完年时间不长,老妈的胳膊被砸折了,正赶上疫情不得不先做一堆检查,流了五个多小时的血,经历了三个多小时的手术。我在千里之外守着手机,如坐针毡却又无能为力,向单位提出申请回家没有批准,只能窝在家里着急。手术刚结束,哥哥给我发来妈妈躺在病床上的视频,护士让她不要动,她笑着安慰护士说,“我这个人儿怎么都没事,我壮着哩!”我那可爱又可怜的妈妈,在这个时候,还不忘记幽默一把,还想着给别人解压。
快到了,老公开车,我抱着孩子看窗外的风景,我的家乡早因拆迁而大变样儿,我努力寻找它的影子,也是徒劳,留下的全是陌生和感伤。又一次埋怨自己为什么这样?为什么别人眼睛里树它就是树,花即是花,房屋是房屋,而我仿佛能感知它们内心所想,是喜乐还是悲伤?做一个神经大条的人多好,不必顾忌他人的感受,也不会胡思乱想,吃吃喝喝睡睡,受伤了哭一顿吃个饭睡一觉,第二天就好。而我却像一只负伤许久的小猫,夜深人静时,独自舔舐自己的道道伤口,它既是外伤又藏心底,挥之不去,融为自己生命和灵魂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