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里没有一丝云彩,太阳彷佛也落到了山的那一边,整个城市笼罩着灰色的阴霾。空荡荡的街道没有一个行人,以往川流不息的车辆也不见了踪影。
我拉好窗帘,回到黑暗的房间里打开白色的灯,吸收这仅存的温暖。驱赶了一丝寒意后,我终于鼓起勇气,带着一封信和自己录制的八音盒,朝着医院的方向走去。
天色逐渐地黑了,白色的人群慢慢地消失了,涌向被称作住院部的高楼。曾经的住院部大半部分是空着的,可如今连顶楼都住满了人。我心里抱着最后一丝期盼,等待着下班后的她能来医院门口的小卖部买点零食。
我就这样怔怔地盯着那里,一动不动。小卖部门口的挂钟从六点走到了九点,我以为只是一刻钟的时间。又看看手里的信,黑色的信封,白色的信纸。继续等待。
我拿出口袋里的八音盒,播放自己写的《没有黑白》这首纯音乐。怎么越听越想哭呢?
突然,小卖部的门口晃过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身白色的隔离服显得她有点臃肿并且笨重,也许是一天的劳累使她一个踉跄。
她却不停地后退,我不敢抬头看她了。我害怕看到她在转角消失的样子,便低下头啜泣,眼泪不争气地滴落在信封上。
终于我再一次抬起头,她却还站在那里。站在那个转角处。她示意我把东西放在栅栏处,然后走开。我照做。
我离开,倒着走,后退到与她的位置对称的点。她才缓缓走到栅栏旁,拿起了我准备的“礼物”。
我朝她摆摆手,不想再耽误她这仅存的休息时间,头也不回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