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弯的小路
沿着这条弯弯的崎岖小路,从起点慢悠悠的走向深处。在这条小路上,留下了一串串深浅不一的脚印。在泥泞难走的路段,印迹很深很深。在平坦顺畅的路段,印迹很浅很浅。有的路段根本就没有留下走过的足迹。随着岁月的流逝,年代久远的足迹早已无影无踪,留下的只有对往事的追忆和回想……
贫 苦 的 少 年 时 代
在郁郁葱葱的长白山脚下,碧波荡漾的松花江水川流不息,夜以继日的流向远方。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庄——吉林九台城子街赵家屯,就坐落在松花江北岸不足一百华里远的地方。
村庄西面是起伏连绵的小丘陵。站在陵顶远眺,小丘陵就象无数骆驼的峰顶不规则排列着向远方延伸,令人产生无限的遐想。村庄东方是一望无际的长白山山脉,蓝天上的朵朵白云飘过山头,山顶就与蓝天连在了一起。仿佛山就在天上,天就在山中。
新中国刚刚诞生时,村里居住着几十户人家。直到1970年,村里只有三百多人口居住。南北走向的泥土小路从村子中间穿堂而过。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不绝于耳的鸡鸣将沉睡的人们从梦中唤醒。
一座座散落在村庄中的草房的侧端烟囱顶部开始升起徐徐的炊烟。被鸡鸣从沉睡中唤醒了的人们,抗上农具陆陆续续地走出家门,到生产队去参加劳动。夕阳西下的时候,疲惫不堪的人们走回了各自的家门。
1951年秋天,润泽就出生在这个村庄里的一个农民家庭。润泽有两个哥哥,一个妹妹和两个弟弟。勤劳、朴素、善良的父母,用辛勤劳动勉强维持着一家人的贫苦生活。
1965年,刚刚十五岁的时候,长兄已经考入国家重点大学读书。他和另几个兄弟妹妹也先后陆续进入当地的中小学读书。
在那个年代,农民的生活十分贫苦。父亲常年在生产队里起早贪黑辛辛苦苦地劳做,一年到头连一家人的领口粮钱也无法挣够。母亲在家种菜养猪操持家务。母亲特别勤劳而又具有抱负。尽管家庭生活十分贫寒,她还是希望子女们都能受到良好的文化教育,走出一条光辉的人生道路。为资助已经进入大学和中小学校读书的子女念书,她白天黑夜不停的劳做。白天养猪种菜,打理一家人的饭菜。晚间还要在煤油灯下缝制一家人的衣物到深夜。
润泽的童年生活算不上幸福。为缓解家境的贫寒并减轻父母的艰辛,在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放学后和星期日的时间一般都到生产队去劳动,每年基本都能挣够自己的领口粮钱。从生产队劳动回来,吃过晚饭才能在煤油灯下完成老师留给的作业。
令他童年,记忆最深刻的还是母亲。他的母亲是令他终生难忘的恩人。她操持6个孩子的生计,维持8口之家的艰难生活。白天,养猪养鸡种菜。我家的自留地是两茬轮作,这在北方是没有的。春天种的土豆,夏天在上面种上黄烟或白菜。待秋天收获黄烟或白菜同时收获土豆。还要养猪养鸡。白天劳累一天的女人,晚上还要在煤油灯下为8口之家的人们做衣服鞋子,半夜睡觉是长年累月的事情。
童年也崇拜两位兄长。大哥是吉林大学毕业的。那所学校是国家二类重点,吉林第一重点大学。大哥入学,润泽心里充满着敬佩与崇拜。他那时还在小学读书,长兄给了家人极大的鼓舞与激励。他立志也要念大学。
俗话说“贫家出贵子”。尽管生活十分艰苦,润泽的学习成绩还总是排在班级的前列。那时,润泽对未来充满希望与美丽的幻想。满心期望从小努力学习,念大学,走出这偏僻落后的农村,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人生道路。可是他刚上初中文大就开始了。
读小学是人生道路的起点,中学时代是人生道路的基础。大凡能接受良好文化教育的人们,无不有一个终生引以为荣耀的中学时代。
中兄也是出类拔萃的,中兄中学时就能写一手非常令人羡慕的钢笔字。1968年,他参军去116师服役。新兵连结束就去营里做里通讯员。应该是新兵的佼佼者。悲哀的的是,他将姥姥家(上中农)文大被触及的信件交到了组织,在那极左的年代犯了大忌,在军队被复原了。好在复原后不甘失落,考取了中转学校,后来做了教师,在乡里以行政干部身份退休了。
润泽的中学时代是令人悲哀的。中学时代的不幸决定了他人生道路的曲折与坎坷。
1966年,当润泽兴冲冲地跨入中学校门的时候,轰轰烈烈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已经席卷了整个中国大地。学校的语文课程是背颂“老三篇”和毛泽东诗词。政治课程是批判封、资、修。课间操跳忠字(忠于毛主席的舞蹈)舞。中学的文化课程基本没有开设。学校一直在搞“停课闹革命”。尽管中学一直做班长,也没有用。
1969年底,在荒废了近三年的中学时代后,什么文化知识也没有学到的润泽,就响应党的号召,提前毕业“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回乡闹革命”了。
有志于未来的润泽万般无奈,含着悲愤的热泪离开了欲求知而不能的学校,当起了农民。年少的润泽不知有不多次暗自流下过伤心的泪水。
庄 稼 汉
年方18岁的润泽,说起来也还是一个孩子。但他已经踏上农业生产的道路,成了名副其实的农民。
幼年心灵深处的创伤,使得他沉默寡言。每天日出而做,日落而归。
1969年的冬天,天气显得格外地寒冷。11月的长白山山脉已经冰封大地,白雪皑皑。忙碌了一年的农民将收获的庄稼从大地运到场院(农民将农作物集中人工脱粒的场所),开始打场。抗场(将麻袋敞口装满粮食,从场院抗进粮仓)是农民挣一等劳动工分的必备条件。两名农民将近二百斤重的麻袋拉起,体重只有九十斤的润泽抗起麻袋飞奔,一干就是两个多小时。
这一年雪下得特别大。站在村里向东边远处的田野望去,白茫茫的雪地一望无际。从长白山麓飞来觅食的山鸡成群结队。润泽用氰酸加锂做药,用细铁丝做摇柄,将柄尖砸扁磨锋,在黄豆粒的一侧钻个圆孔,把药物填到孔里。在远离村庄的山鸡经常觅食的大地里清扫出一片空地,把装有药物的黄豆放在白茫茫的雪地中清扫出来的黑地上。过一两天,成群结队在天空飞舞觅食的山鸡见到黑地就飞落下来觅食。大约一个小时的工夫,多数山鸡扑扑拉拉地飞走了,几只误食了药豆的山鸡就留在了地上。几分欢乐也就留在了青年农民润泽的心田。
在村东不远的地方,有一条南北走向的河流,河水常年川流不息。没腹的河水中鱼丰虾厚。河流几乎紧贴村庄流过,每当夏季雨水丰盛的季节,河水泛滥成灾,淹没农田的事情时有发生。
那个年代,农村的人民公社经常在冬季兴修水利工程,以抵御水灾。1969年的冬天,润泽和社员们到离家20多华里的秀水河大队修河堤。从50米开外的河床取土,用土篮挑到堤坝上。太阳还没有出来上工,到天黑收工。一天下来,累的筋疲力尽。三九天,天寒地冻。润泽手握十来斤重的大镐刨粪,每天都干得通身冒汗。脚穿乌拉(牛皮逢制的棉草鞋),身穿棉袄棉裤,头戴狗皮帽子出工。由于天气寒冷,到收工的时侯,帽子上已经挂满了白霜,人们就象银须银发满头的圣诞老人。这个冬天,润泽肩头磨去一层层的嫩皮,手上磨起了一层层的老茧。皮肉之苦,使他初尝了人生道路的艰辛。
润泽的勤劳与忠诚赢得了村民们的拥戴。1970年春节过后,他开始担任生产队的记工员,成为生产队“一打三反”(一种政治运动的名称)运动领导小组成员。到了六月份,润泽已经是所在的城子街公社出席县的劳动积极分子了。公社政府召开的万人大会、母校中邀请润泽去做报告,介绍“回乡锻炼”的社会实践经验。
1970年10月上旬,部队年度冬季征兵工作开始。当时,润泽的哥哥正在部队服役。从家庭到大队(村)都反对他参军。他当时面临着两种发展前途,到军队去锻炼,以求自己的发展空间;等待推荐作为工农兵学员上大学接受高等教育。在润泽人生道路的前头出现了新的曙光。
润泽在农村劳动仅仅短短的一年,父母却十分赏心悦目。操劳奔波了几十年的父母,由于润泽的长大并能独立处理家庭及社会上的事情,让父母免去了多年以来操心的事情。父母似乎看到了家庭生活的美好希望。他们很不情愿能在家里挑起大梁的润泽离开这个家庭,希望润泽留在身边共同建设他们认为的理想家庭。
在两种命运的十字路口,润泽终究说服了父母,选择了后者,决定到部队去锻炼自己。
10月下旬的一天中午,润泽正在场院打场,接新兵的部队干部在公社征兵办公室工作人员和大队党支部书记的陪同下,来考察新兵兵员。生产队长将正在打场的润泽叫到场院的一边,向接兵干部做了简要介绍。接兵干部询问润泽的自然状况后沉思了一会儿问润泽说:“你愿意参军吗?”。
由于大队书记也在谈话现场,润泽委婉的表达了家中有一个哥哥正在服役,尽管个人有想要参军的愿望,但恐怕地方政府不会同意。谈到这里,站在旁边的大队书记的脸上已经流露出不很愉悦的表情。接兵干部已经意识到这件事情的复杂因素。他对润泽说:“你先报名参加身体健康状况检查,剩下的问题等待研究确定”。润泽虽然没有肯定能参军的把握,但从接兵干部的谈话内容里已经领会了部队的意向。
在应征新兵身体检查站,润泽大多数体检项目都顺利过关。当进行心脏检查时却遇到了麻烦。几名地方医生和军医几次轮番疹听润泽的心脏,还不时交换着惊异眼色。润泽的心情不由得紧张起来,难道说他的心脏有什么问题不成,他暗自猜想。全部检查过后,体检表出来了,润泽的心脏有二级生理杂音,符合新兵身体健康标准。润泽的心就象一块悬起来的大石头落在了地上。他暗自庆幸体检过关。
在润泽能否参军的问题上,地方政府与接兵部队意见分歧十分尖锐。但经过一番激烈争论,地方政府还是服从了接兵部队的意见。11月中旬,润泽终于拿到了新兵入伍通知书。
1970年11月23日,天刚蒙蒙亮。公社的院子里已经挤满了欢送新兵的人们。过不一会儿,公社门前鞭炮齐鸣。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润泽穿着绿色的军装乘车徐徐驶离夹道欢送的人群,踏上了新的人生旅途。
士 兵 生 涯
年轻人对新生活总是充满着无限的憧憬和希望。
1970年11月24日凌晨,满载着新兵的列车慢慢的停靠在辽宁省营口县大石桥火车站的月台边上。部队驻地就坐落在那里.
新兵连的生活也是令人难以忘怀的。由于润泽入伍是县的学毛著积极分子,在新兵连就委任副班长的任命。新兵接受的第一堂政治课是端正新兵入伍动机教育。青年人怀着各种各样的个人目的来到部队。大家乘坐解放牌敞蓬汽车,冒着凛冽的寒风,前往辽南营口县大石桥镇东南方的虎石沟万人坑参观。
1931年至1945年间,日本帝国主义侵略中国,疯狂掠夺资源,残暴欺诈中国人民,在虎石沟的山沟里留下的累累白骨,让年轻的新军人在脑海里留下了终生难以忘记的印象。参观万人坑后,又请老贫农作忆苦思甜报告。老贫农对旧中国贫苦农民凄惨生活声泪具下的诉说,仿佛把年轻的新兵带入了那苦难深重的旧社会。润泽如梦方醒。原来,做军人不但自己要有抱负,肩上还背负着国家和民族的重托呀。只有把个人的志向与国家的重托结合起来,个人的理想才有可能实现。
新兵连的军事训练还是艰苦的。军人的三种步伐训练,卧姿步枪射击,手留弹投掷,弄得新兵们肩肿腿疼。班长由老兵由十连69年老兵姜兴初担任,副班长负责班里的卫生管理、内务整理等工作。两个月的新兵连生活,让润泽懂得了军人的一般常识,实现了由地方老百姓到军人的初步转变。
1971年3月,新兵连生活结束了,润泽被分配到三营十二连二排四班当兵。连队的主要装备是14.5毫米口径的双联高射机关枪。他在班里的岗位是一枪手,负责对空中目标的搜索、瞄准、射击。同年委任为副班长。
8上旬,辽南连续多日大雨连绵。辽宁省境内的辽河水暴涨,省内各条河流汛情告急。
8月2日清晨,部队接到上级命令,急速奔赴鞍山地区杨柳河固堤抢险。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急行军,部队于上午9点钟到达指定位置,展开加固堤坝工程。年轻的战士一个个精神抖擞,肩抗近百斤重的袋装泥土,飞野似的奔跑在抢险工地上。直到下午三点,堤坝加固任务胜利完成。波涛汹涌的杨柳河水象被驯服了的小羊,在经过加固的堤坝内乖乖地流淌。战士们年轻幼稚的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胜利的微笑。开饭了,大家端起饭碗吃饭。吃着吃着,为数不少的战士已经端着饭碗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稍做整休,部队又接到上级新的命令,太子河最低洼地段的牛庄镇汛情告急。战士们迅速整理装具,乘车急速向牛庄镇开进。
大约下午5点钟左右,部队开进到牛庄镇的东侧。镇里的居民群众身上背负着大包小袱,手里领着孩子,赶着牛羊纷纷从镇里撤出。
抵进抢险地段,战士们拿起铁锹,抗起草袋,急速奔向险工地段,开始加固堤坝。那里的险情非常严峻。波涛汹涌的河水距离坝顶已经只有30公分左右了。劳累了一天的战士们仍然坚持奋战,在与洪水进行着最后的搏斗。
突然间,天空乌云密布,天色昏暗,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战士们饿了就吃点饼干,渴了就喝一口从河里打来的河水。靠近岸边的水面上悬浮赃物较多,战士们就下到离岸边十米远的地方打水。润泽下到河岸边稍远的地方打水时,水面上漂过一堆粪便,恶心得他好长时间不想喝水。
老天似乎有意与人做对。雨越下越大,居然下起了瓢泼大雨。润泽已经被雨淋得象落汤鸡一般。他怀抱早已湿透了的衣服,蹲在堤坝上浑身颤抖,牙齿不时地发出格格的声响。大家还是坚持轮班下水打桩,护堤抢险。深夜时分,四营十六连坚守的堤段决堤,凶险的河水象溜缰的野兽,将堤坝撕开一道几米宽的决口,疯狂的奔向远方。决口越来越大,已经无法堵塞,抢险部队所在的堤坝被包围在一片汪洋之中。上级不得已将抢险部队从一片汪洋中撤出。抗洪抢险工作宣告结束。
在这次抗洪抢险工作中,润泽表现出色,受到了营嘉奖。并被提升为高射机关枪班的副班长。
1971年的秋天,部队经常进行紧急机动训练。就在1971年的“九、一三”事件前夕,经常在半夜时分紧急装车,然后车载全员员牵引枪炮、弹药向山沟的作战地域开进。进入作战地域后占领阵地,构筑工事准备战斗。这样的军事演习,在一个月的时间里不下三次。战士们有了临战之前的紧张心理。到了9月中旬,这种酷似实战的军事演习不再进行了。时隔不久,中央文件传来,时任国防部长林彪乘专机坠毁在蒙古共和国的温都尔汗草原。
1971年的冬天,润泽被选送到军教导队,接受部队战士骨干集训队训练学习。由于他所在的部队是步兵部队的高射炮兵种,接受培训的内容多为步兵训练课目。步伐训练,步枪射击训练,刺杀,擒拿格斗,敌人火力下运动等。过去,润泽的手留弹投掷勉强能达到35米。集训队虽然让他吃了不少的苦头,但他的投弹距离却突破了40米大关。那年,他可吃了不少苦头,手都冻起了大泡。集训队还开设了如何带兵的组织领导方法培训内容。虽然说集训队只有两个月的暂短时间,却使润泽获益匪浅。
1972年,部队开始正常军事训练。润泽所在的班为连队军事训练先行班,李家友当班长。队列训练既是连队的先行示范班,也是连队参加营、团军事训练比赛的代表队。经过半年的训练,基本军人素质大为提高。这一年的专业训练在营房进行。到6月份就转为野外作业训练。在盖县的鲅鱼圈,润泽在大海里学会了蛙泳。在鲅鱼圈训练场进行了枪代炮射击实训。
9月份,部队到大连营城子炮兵实弹射击场进行了14.5毫米高射机关枪对空中目标的实弹射击。
高射机关枪实弹射击是非常引人入胜的训练科目。航空兵的靶机后面200米以外的距离,拖着一个白色的大布口袋,它是高射炮部队的射击目标。当目标进入高射炮阵地的上空时,高射炮部队的阵地万炮齐发。空中不断传来炮弹爆炸的响声。夜间射击就更加引人入胜。夜间射击装填的都是曳光弹。当射击目标进入高射炮兵的射击阵地上空的瞬间,高强度的地面探照灯光,将射击目标附近的天空照射得如同白昼一般。开始射击后,随着震耳欲聋的炮声,只见一道道亮光划破寂静的夜空,直奔空中的射击目标。如果射击准确,炮弹击中目标的瞬间,伴随着爆炸声将目标撕做两段。前半段仍然随着靶机继续前行,后半段就象断了线的风筝向后飞去。在这次14.5毫米高射机关枪对空中目标的实弹射击中,润泽取得了优异的成绩。
在这两年间,润泽发奋读书。除了规定战士必读书籍之外,还读了马克思的《资本论》,哲学家艾思奇的《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其中的主要哲学观点达到了倒背如流的程度。这些书籍极大地丰富了他的文化和理论素养。
1973年,连队将润泽调到连部当文书,兼任指挥班班长。在连部当文书,主要负责连队训练计划编写,连队武器弹药管理等项工作。每当年度工作总结时,润泽都帮助指导员搜集资料,编写连队和党支部工作总结。这个岗位使润泽学到了不少的连队管理教育工作经验。
1974年是润泽在部队服役的第四个年头。连队为全面锻炼培养,将他调到连队炊事班当班长。届时,连队的司务长即将转业到地方工作,准备将润泽提任连队司务长职务。到了年底,中央确定全军裁减官兵20万。他所在的高射机枪连由原有的三个排和一个小分队,缩编为一个高射机枪排。连队已不复存在,提干的计划也自然随之化为泡影。面对部队精简整编的实际情况,润泽准备复员回家。
润泽原为部队确定的干部苗子,当高射机枪连缩编时,营里将润泽又留了下来,调到高射炮一连当班长。在一连任班长的1975年,军高炮团自行组建团。一、二、三营归建各自步兵师。三营归建117师。高射炮营驻地从大石桥迁往锦县的石山镇驿马方。营房就坐落在石山脚下,距离师部机关仅有一华里之遥。
这一年,连队执行红砖生产任务。执行这种生产任务是十分艰苦的。全连一百多人编成三班,每班8个小时轮流作业。尽管润泽身材不高,体能不佳。他每天在施工工地上还是拉着砖坯车跑得飞快。执行生产任务一年,润泽除了连队工作之外,还担任着驻地附近一所小学校的校外辅导员工作。应学校之邀,几乎每月要去学校组织一次少先队活动。润泽的突出表现赢得了新连队官兵的一致好评,年底,润泽所在师给他记了三等功一次。这在当时全师近万名战士当中还是屈指可数的奖励。
1976年,润泽所在的高炮营的营房重建。全营当年的任务就是营房建设施工。润泽在营房建设施工过程中虚心学习瓦工技术,不但出色的完成了营房建设任务,还练就了一手很好的瓦工技术。砌大山墙,抹砂灰、抹白灰,粘瓷砖,上房瓦,样样都会。
排长不在的情况下,组织全排的营建施工。在施工中勤俭节约,文明施工,润泽编写的勤俭施工经验被刊登在师政治部创办的政工简报上,向全师推广。在连队,润泽兼任团支部副书记。担任书记的副指导员是一位老同志,正准备转业到地方工作,润泽不得已担负着团支部的全部工作。团支部年度工作计划制定、工作总结、团员教育、组织发展等项工作,都开展得井井有条。这一年的“五.四”青年节期间,润泽代表团支部在全师青年工作会议上介绍了连队团支部工作经验,受到了师首长的高度评价。年终总结之际,师里再次给润泽荣记三等功一次。并被师党委确定为全师班长标兵,向全师部队通报表彰。1977年,润泽作为全师唯一的战士代表,前往北京,瞻仰了已故领袖毛泽东主席的遗容。
军 官 旅 程
1978年的初春,润泽从高炮一连班长调任高炮二连副指导员。由战士升任副连级干部。这是润泽人生道路上的重要转折。
早在在1976年五四青年节,介绍他自己撰写的勤俭施工经验在师青年工作会议介绍。主管干部工作的师副政委刘学友在师干部工作会议上指名道姓的说“师直属队高炮一连那个介绍经验的班长提个副指导员不是挺好吗?”。他被破格从士兵提到副连级。战友们为他的升迁而兴奋。他自己也为迟到的这一天而庆幸。
在当时那个年代,国家实行的是低收入,低消费政策。资历短的地方政府或企业的员工一般月收入只有20到30元。润泽的月薪是52元。在当时的军队中军官们简称为“23.52”部队。就是部队的23级行政干部,52元的月薪。
尽管润泽时年已经27岁,但过去还从未认真考虑过自己的婚姻大事。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润泽是到了谈论婚事的年龄了。
在以往的生活中,并非没有姑娘意欲介入润泽的感情生活。还是在1973年,润泽在连部当文书期间,一次部队在熊岳驻地训练时,就有一位大妈拟将女儿许配润泽。考虑到自己功不成,名未就,处理婚姻大事为时尚早。且部队规定严禁战士与驻地姑娘谈恋爱,润泽婉言谢绝了。1974年,润泽当炊事班长期间,部队在复县老虎屯机场训练时,有一位大妈欲将女儿许配润泽。出于同样的考虑被润泽婉言拒绝。润泽在以往的几次回家探亲期间,几个家乡的女同学、同乡在看望润泽时也表达了意愿,尽管同学之间情谊深重,润泽出于同样的考虑没有应允。
世界上似乎有不成文的习俗。具备了处理婚事的条件你不处理,在一般人的看来,你就不是正常人。亲朋好友,纷至沓来争做“红娘”,一度弄得润泽难以安宁。
润泽所在的高炮二连副连长姜焕明,是1965年入伍的老同志,在鞍山三支两军多年。对润泽说,他在鞍山接触的都是干部,有文凭的,有技术的女生比较多,欲做红娘。润泽都没放在心上。
婚姻大概对一个涉世不深的青年,就是一本糊涂账。应该说错过不上的良缘机遇。
润泽的哥哥在鞍山工作,准备让弟弟也在同一城市安家。婚姻大概要有姻缘吧。尽管遇到点不大不小的波折,他的婚姻大事也就一锤定音,未再更改。
1978年10月,润泽结束了连队生活,调任师政治部直属政治工作科干事。在这个工作岗位,润泽仅仅做了几个月的时间。
1979年初,越南背信弃义,长期在中越边境地区侵扰中国边境。在中国南部边陲的广西、云南,展开了中越边境地区自卫反击作战。全军部队进入了一级战备。
1969年中苏珍宝岛之战后,中苏关系一直非常紧张。为防范苏联军队可能乘机从北部入侵,国家在北部做了战略部署。润泽所在部队担负着在大庆地区迎击敢于入侵苏军的机动作战任务。为适应作战需要,师部新组建了炮兵指挥连,调任润泽担任连队指导员。
那时,润泽刚到机关工作时间不长,不舍机关工作,不愿意下连。现在回想起来很幼稚。一年时间,职务连升两级,这在军队干部中是极其少见的。
在临战情况下,组建新连队,责任重大,工作艰苦。润泽义无反顾,立即投入新的工作。
新建连队的人员基本都来自师属炮兵团和市直通讯营等单位。这些来自不同基层单位的干部人员、士兵都是从原来所在单位剥离出来的,人员素质不是很好。先组建了党支部、团支部。又组建了指挥排、测地排、通讯排、无线电台一、二台、司机班、炊事班。进行战前思想教育,开展思想政治工作。配合军事干部组织临战军事训练。这一年的1月到3月整整一个季度的时间,工作非常紧张繁忙,几乎每天都要10点后才能休息。
雷副连长因和士兵矛盾激化,弄得润泽的思想政治工作压力很大,费了很大的周折才缓解矛盾,对那名战士做了提前退役处理,连队得以平静。
4月上旬,中越边境自卫反击作战胜利结束,连队才恢复正常训练。润泽在这个工作岗位干了足足两年。
1981年初,润泽调任高射炮营副教导员。营里的工作比连队工作轻松,加之任副职,比连队工作量大为减少。营里四个领导,正、副营长家住在营房,教导员为原省军区政委之子,高干子弟。休息日和晚间一般都是润泽在营里值班。润泽每天早上都到四个连队转一圈,检查连队起床出早操和打扫卫生情况。每天晚间都要到连队炮场检查哨兵站岗执勤情况。当时营里四个营级干部,只有他家属没随军,也理应承担下班后的军务。1983年,教导员提任350团政治处主任。
1983年3月,润泽调任师政治部组织科工作。军队的政治工作干部一般都以能到政治机关工作而引以为荣。而润泽却怎么也没有那样的感觉。政治部调人标准是严格的,文化程度,道德品质,年龄等条件都要从严掌握。特别是书面文字表达水平要求很高。若说润泽行吧,在高炮营用人之际将他调走了。若说他不行吧,他却被调到师政治部去了。润泽第一次明白了关系背景对于干部发展前途的重要了。
情况的变化,使润泽萌生了在适当的时候争取转业到地方工作的念头。但他的想法还不能马上付诸行动。因为当时他正在接受辽宁大学的成年人函授教育。三年间,他白天工作,夜晚学习到次日凌晨2点休息。到1985年,他的11门功课全部修完,顺利的取得了大专毕业文凭,圆了他多年来梦寐以求的接受高等教育求知梦。
在同一年里,他在政治部职务晋升到正营级。
几经努力争取,师党委总算同意他转业地方了。润泽十分庆幸,因为接替他任指挥连指导员的赵和义还是早他入伍3年的老同志。还有为数不少1968年入伍的副连级干部还在岗位工作,而他这个1971年入伍的正营级干部却将转业地方工作了。
没有褪色的“老转”
1986年10月,润泽如愿以偿。他顺利的转业到鞍山市环境监测站任办公室主任。
那个年代党风已经不正常了,没有关系背景就没有适当岗位给你。一个正营职相当于地方副科级干部。润泽所去的监测站只是个科级单位,下属的办公室只是个股级干部岗位。种瓜带豆,爱受不受,你能咋地?爱咋咋地。
润泽还是老思想,不计较,一心一意做好工作。办公室负责单位办公用品供应、车辆管理、单位的文书档案管理、财务管理、职工福利生活等一些比较繁杂的行政事务性工作。这些事务性管理工作,润泽做起来十分轻松。
润泽是个工作态度严谨的人。凡经他手的工作,领导没有一件不称心如意的。
车辆管理是难度比较大的工作。管严了,司机利益受损,工作积极性起不来。管松了,个别人总惹是生非,领导不满意。哪个人没有点个人利益需要借助工作岗位获取呢?有权有势的要借助权势办大事。拿听疹器的要凭借技术特长收“红包”。就连所谓的人民教师还要凭借补课的渠道掏学生家长的腰包呢。诸多的社会现象告诉人们一个普遍的道理:公私兼顾才是做好管理工作的可行之道。润泽制定了些即能保证单位车辆运输任务顺利完成,又管而不死的车辆管理规章制度。这样一来,不但车辆管理工作井井有条,使领导十分满意,也兼顾到司机在一定范围内的个人利益,皆大欢喜。
基层单位职工福利是群众最为关心的焦点。润泽十分注重做好职工福利工作。20世纪80年代,城市居民都在冬季到来之前储存些苹果、大葱等生活需用品。每到深秋季节,他总要带着货车,跑到近百公里的山沟去给职工群众购买苹果、大葱。润泽在办公室主任这个工作岗位整整干了四年,在八十多人的职工群众中留下了很好的口碑。
任办公室主任期间,站内工作总结、上报材料都出自他手,站长施惠琴觉得十分应手,局办调润泽任局办公室副主任,站长一再挽留而未就。
1991年5月润泽调任局宣传教育中心主任机。做职业宣传对他来说还是崭新的工作。
万事开头难,实践出真知。他重新整顿这个业务工作已经停顿濒临黄铺单位。建立健全各种规章制度,加强组织管理。对新闻宣传、摄录影宣传、社会和企业学校的专业知识教育工作重新安排,调整分工。这些行之有效的整顿措施迅即收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单位的工作秩序很快就走上了正轨。局里也很满意,并在宣传教育中心建立了党支部,润泽做主任兼任支部书记。
宣传工作是需要一定的写作功底和技巧的。为适应新岗位,润泽去书店买了新闻写作专辑《好新闻》。这部200多页的新闻写作知识,他读了不下5遍。新闻导语、主体怎么写,怎样开头才引人入胜,怎也结尾才令读者遐想,背景材料怎么使用,言论文章怎么写,他都细心钻研,好不容易才算入门了。
润泽刚刚到任不久,上级要求宣传国有大型企业——鞍钢公司环保处长田韵钧的典型经验。润泽两次分别安排两个文字水平比较好的同志下去采写,都被两人婉言相拒。也难怪别人不愿介入这项工作啊。采写人物通讯确实有一定的难度。人物的事迹如果不典型,谁都很难写象样的文章。有时即便能采写出很好的文章,报刊不予刊登也是徒劳无益。这样一来,采写后不能在报刊上发表即不好向上级交代,更不好向担任领导职务的环保处长本人交代。同志们顾虑重重也是不无道理的。
在润泽看来,做为一名单位负责人来说,上级指定的工作能否做好是另一回事,但总不能不做啊。万般无奈,润泽只能自己出马了。
有很多事情,只要你认真去做,一般都会收到理想的效果。润泽以“心澄万里埃”为题,采写了2000多字的人物通讯。中国环境报率先刊发,鞍山日报相继登载。这对于长期从事机关工作只编写机关公文的润泽的写作水平是一次积极的提高与肯定。中国环境报社聘任润泽为通讯员、兼职记者。
润泽在这个岗位上的工作既是扎扎实实的,也是轰轰烈烈的。组织编辑出版一张《鞍山环境报》,创办了一个对市、县、区领导班子发行的《环境动态》。对鞍山地区环境保护工作经验的宣传十分到位,对一些倾向性的环境问题进行了深刻的揭露。还主编写了《环境保护基本知识》读本,由辽宁科学出版社出版发行,解决了全市企业职工环保教育急需的教材问题。
1994年,腾鳌镇建立经济特区。农村建立经济特区,在鞍山地区是个积极的尝试,它对地区农村经济的发展,具有风向标的典型示范意义。在腾鳌建立经济特区之初,由于组织领导者的短视,结果尽上了些小造纸、小轧钢、小电镀等一些科技含量低,能源资源消耗高,环境污染严重的项目。特区里黑烟滚滚,乌烟瘴气,污水横流,臭气熏天。深受其害的居民群众成群结队的上访,要求解决环境污染问题。市环境保护部门的领导几次前往解决问题,那里的人们置之不理。
润泽在中国环境报发了一条题为“腾鳌特区污染严重”的短消息,引来中国环境报派记者进行了专题采访。“国法在此轻如纸”的长篇报道很快在中国环境报刊登。国家报刊的严厉批评,立即引起市委的高度重视。时任市委书记的董伟就如何解决环境污染问题做了重要批示。腾鳌经济特区主动邀请市环境保护部门帮助重新调整经济发展规划。不到半年时间,那里的重污染项目纷纷下马,经济发展重新走上了可持续发展的健康轨道。
1997年7月,润泽面对鞍山地区东部山区镁沙行业环境污染和生态破坏严重的严峻现实,深入污染地区进行了将近一个月时间的专题调查研究,以“鞍山东部山区镁沙行业污染严重”为题,撰写了2000余字的批评报道,被辽宁日报用黑体标题刊登在显要位置。批评报道引起了省政府的高度重视,立即派出由省国土资源局和省环境保护局组成的联合调查组,对污染地区的环境污染状况进行了调查,并责成鞍山市政府采取措施进行环境治理。不到两年时间,鞍山东部山区镁沙污染问题得到了较好解决。多数治理无望的污染企业被关停,轻烧镁企业都采取了有效治理措施。
在宣教岗位,写了很多有分量的文章,分别被国家、省、市报刊刊发。其中撰写的,“降龙伏虎的人”(鞍钢环保处长田润均)被中国绿叶杂志刊发并获征文二等奖。议论文“说说三个效益的一致性”获得中国环境报言论征文二等奖。“降龙伏虎的人”被鞍山日报以“那一片蓝天”为题的两千长文通讯刊发。
1997年,鞍山市政协副主席谢冠军要调润泽去政协主持政协刊物,由于局长孙廷才阻挠而未去。那是他人生最大失误啊。不然,到施五大班子之一的市政协办刊物,何愁官位不高!官至正局都也轻而易得。
在这个工作岗位,润泽撰写了几百万字的环境保护新闻稿件。自己动手总结推广了无数的环境保护工作先进经验,通过媒体或会议的方法积极推广。这些环境宣传工作对鞍山地区环境保护工作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揭露了一批又一批倾向性环境问题,促进了一些倾向性环境问题的加速解决。
在小小的鞍山市环境保护局,润泽组织能力,处理事务水平,文章及公文撰写水平,可谓屈指一数。那些嫉贤妒能的卑鄙官员相形见丑,无与伦比。
酷爱宣传工作,也是润泽的一大悲哀。他为此丧失了几次个人级别和职位晋升的天赐良机。上级几次安排他到正县级单位和正处级的机关部门当书记,他都没去。并为此使领导对他产耿耿于怀,为他后来的厄运埋下了伏笔。
沼 泽 地 的 苦 难 跋 涉
润泽工作出色,弱点突出,有些桀骜不驯,引来了悲惨的政治陷害,令其在后来的人生道路中厄运连连,一蹶不振。
1995年7月上旬,连绵不断的大雨致使辽河流域河水暴涨。大水给人类社会造成了严重的自然灾害,也给润泽后来的人生道路笼罩了挥之不去的阴影。
一个周一上午,润泽上班刚到单位,环境摄影和录像的同事们就建议摄、录一些水灾破坏生态环境的资料,以供编辑环境保护宣传资料使用。拒水利部门通报,当年降雨量是60年来从未有过的大量。这对于搞环境宣传的业务工作来说,确实是收集水灾破坏环境资料千载难逢的历史机遇。
博采众议,润泽带领大家乘车急速奔赴水灾严重的辽阳中部灾区。他们先驱车前往辽阳太子可水淹地段搜集影视资料。整整一个上午,大家走了好几处地点,淌着没膝的泥水,连摄影带录像,足足干了一个上午。
午饭过后,办报人员要求再去鞍山西部采写水污染的稿件,以丰富即将出版的本期报刊的内容。这也不失为一条很好的工作建议。大家急冲冲地在街里吃了一口午饭,登车奔赴遭受水灾灾害的海城高家驼子镇。在灾区足足工作了一个下午。晚上就回到市里下班回家了。
厄运的袭来,往往就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日子里。
水灾来袭的时期,正逢局长孙庭才出差,副局长刘启森主持局里工作。这位副局长也是军队转业干部,按说都是老转,理应照应转业干部。但这位副局长野心膨胀多事。他只是分管局办公室工作的管辖范围,可是手申得特长。经常到局内的事业单位监理所、监测站、科研所,宣传教育中心过问各个部门的工作。所有事业单位的领导对其野心膨胀多管闲事的做法十分反感,也自然遭到事业单位领导的坚决抵制。润泽所在的宣传教育中心,曾因此与其产生过不睦。刘副局长早就怀恨在心,寻机报复
水灾来袭,正逢刘副局长主持工作。他召开救灾会议时,润泽正在水灾一线收集水灾资料,按说已经在做抗洪工作。但这位心怀叵测的领导,居然策划并捏造了润泽拒绝参加防洪救灾的罪过,政治陷害润泽。汇报给出差归来的孙庭才局长。
作为局党组书记、局长的孙庭才,理应调查核实清楚再作出处理决定。但这位局里的老大,霸气十足,不经调查核实就召开局党组会议,决定停止润泽的工作。
这样的政治陷害事件发生在文革早已结束的1995年,真是奇闻怪事,党组织的奇耻大辱。有谁能够设想一个堂堂的正县级党组织还会如此欺压干部,制造政治冤案呢!
空穴来风,子无虚有。润泽被这突如其来的陷害激得万分愤怒。润泽要求组织进行调查核实。局长自知理亏难以落到实处。第一次谈话弄得不欢而散。
性格倔强的润泽居然软硬不吃。这下可激怒了专横跋扈的局长。局长将润泽单位所有人等统统叫到局长办公室,宣布润泽从即日起,停止工作检查问题。并将处理意见传达全局。宣布的处分决定居然没有形成文字材料。官凭文书私凭印,局一级的党组处理干部居然没有形成文字的处理决定。在润泽一再索要处理决定的情况下,宣布决定的三天之后,孙局长才不得已给了润泽一份1000多字看似小说的影印手写材料。
孙庭才大动干戈,抽调力量组成调查组核实调查。经过两个月的调查核实,事实是没有人通知润泽去防洪与润泽抗拒防洪,这是多么大的政治笑话!
孙庭才遭到了铁一样事实的无情嘲弄。孙再找润泽谈话,要求润泽承认错误,并向党组递交书面检查,然后恢复主任和支部书记工作。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事实胜过雄辩。经过一个多月的调查核实,把调查组累够呛。调查结论是“没有问题”。
本来是政治陷害,检查什么问题呢?润泽知道局长没有了台阶可下。不恢复工作吧,润泽没有过错,恢复工作吧,局长和党组太掉链子。
孙廷才耍政治流氓手段还真有一套的,不服不行。说润泽平日骄傲自满,在中层干部会上作自我批评了事。
作为局一级的党组处理干部到了如此庸俗的程度,真很难理解市委怎么任用这样昏庸无能的干部,真是闻所未闻啊。孙局长毕竟是一方霸主,如此结论如何下台呢。一招失灵,再来一招嘛。局长又找润泽谈话,还是坚持要润泽在中层干部会议上做一次检查,然后才能恢复工作。
润泽对局长的尴尬心情了如指掌,思考片刻之后,润泽问局长检查什么问题?是啊,说啥呀。局长承认没通知润泽何时到何地去执行什么防洪任务。但润泽负有没主动问清楚的责任!
当天没接到通知,第二天也不知道通知防洪的事,润泽该怎么问清?真是应了古训“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这真是天大的滑稽。他们两人都心知肚明,以党组的名义,将一个1000多字的处理决定传达到全局职工,连处理决定的事实根据都不存在,岂不是天大的笑话么。不搞一个过度形式可如何收场啊。局长索性连检查材料也不要了。润泽简单应付两句“演出”就草草收场了。
这次较量的胜负结果,全局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也为润泽后来的厄运埋下了伏笔。事后,孙局长就对润泽说是刘局长整你。这次较量,润泽没败,但却与孙庭才结下了梁子。
其实,孙局长收拾润泽的想法早就藏在心里,只是还没找到适当的时机和理由。润泽在宣传部门任职的第四年,孙局长想在这个宣传部门安排一个副职干部。并拟将这个单位升格到县级单位。在这个部门建立了党支部,润泽任主任兼党支部书记。在副职人选问题上,孙与职工群众有很大分歧。第一次任用干部民主测评时,润泽帮助局长做了些工作,使孙的人选得以通过民主测评。没过一个月时间,拟任副职的干部与职工闹起了矛盾,并且闹到动手打人的程度,十分紧张。群众将拟任干部的问题以书面报告形式反映给了党组。孙局长只得推迟了任命副职干部之事。还责怪润泽把群众反映问题的材料交给了党组。
事隔一年后,孙局长拟再次任命他过去的人选为副主任。按政策规定,还要进行拟任人选的民主测评。在这次民主测评之前,孙害怕选票旁落他人,找这个单位的职工群众普遍谈话,授意群众投他拟用人选的票向群众公开施压。人民群众对官场这种尔诈我虞的做法十分反感。在投票时,孙的人选只获得了少数票。而另一名有真才实学的干部却获得了大多数职工群众的认可。孙的阴谋没有得逞。但他毕竟大权在握。于是,副职干部配备之事又杳无音信了。
一年时间,瞬息又过。孙又议副主任人选的事。他还是如法炮制。在普遍找职工群众谈话过程中对群众进行了恫吓。孙的任用干部之意,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这次的民主测评会议已经不同以往了。群众对孙在干部工作上的腐败做法,早已义愤填膺,忍无可忍。再想将群众玩弄于股掌之间,已经不再可能了。让人民群众识破阴谋诡计,对脏官污吏来说,也是很可怕的事情。
民主测评会议刚一开始,职工群众就纷纷质问局长派来的工作人员:以前的测评结果为什么不能公布于众?既然群众民主测评的结果不算数,为什么还要反复测评?这两个问题弄得孙派来组织测评工作的官员目瞪口呆,哑口无言。只得退出会场即刻向孙局长汇报并请示如何收场。孙尽管官做的不小,但还是个十分鲁莽粗野的家伙。他急匆匆跑进会场,大声训斥与会人员“不允许发言,只是测评”。紧接着就驱赶与会人员。这哪里是民主测评会呀?分明是强奸民意!这样的会议理所当然只能不欢而散,无果而终。
毛泽东曾经说过,“有了政权就有了一切,丧失了政权就丧失了一切”。有理无权又能如何啊?
没过两个月,又一个崭新的方案出炉了。孙局长找润泽谈话,说副主任从全局范围公开招聘。应该说这是明智之举。他话锋一转又说“让你们两个年轻人比试比试,大家给打打分,从中确定一人”。原来他葫芦里装的还是旧药,只不过是换个招法推销他的干部人选而已。既然是在全局范围内招聘,为什么只让本单位两个人比试?既然只让本单位两个年轻人比试,又怎么能称得上在全局公开招聘呢?真是不打自招哇。
这次谈话是在2月分进行的。3月份,孙局长安排与其人选竞争的对手去日本进修10个月。确定出境日期在5月上旬,公开招聘日期定在6月上旬。这样安排可谓天衣无缝。这哪里是公开招聘干部?分明是公开玩弄权术。
公开招聘那天,润泽有事没能参加招聘会。孙利用润泽没参加会议大做文章,借此为由将润泽的行政职务免除。是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润泽还兼任党支部书记职务不好处理。孙就撤销了单位党支部。随着党支部的撤销,党支部书记职务就自然不复存在了。
润泽是条硬汉子。他十分注重做人的准则,对于官职、金钱一些身外之物并非十分看重。免职也并不完全是坏事,无官一身轻啊。免职后的三个月间,孙一件工作也不让他做,他被养起来了。
三个月后的一天,孙局长又找润泽谈话。润泽认为经过三个月的思考,局长大官人应该冷静了。润泽陈述了任职六年多的突出业绩。阐述了干部任用问题上,组织征求意见时发表个人意见,符合组织原则。指出党支部建设是好的。孙恼羞成怒,让润泽“愿意上哪告就上哪告去”。谈话没法统一认识,又是以不欢而散收场。润泽据理一再忍让,换来的居然是如此蛮横无理的欺压。润泽萌生了要到上级部门讨要公道的念头。
在不到一周的时间里,润泽将反映局长问题的材料送到了鞍山市纪委。
没过多久,市纪委工作人员找润泽反馈意见。说市纪委副书记王兆囍已找孙谈过话,要求孙将润泽的问题搞清楚,如果没有问题尽快予润泽安排工作,平息事态。上级工作人员还告诉润泽,孙已经答应很快就予润泽安排工作。
在当今的官场上不乏好人,也确实不乏政治流氓。孙在上级面前好话说尽,在下面又是坏事做绝。直到三个月后,仍然拖着润泽不办。
润泽在时隔仨月之后,不得不旧话重提。在这次的材料中,润泽被迫反映了孙的违规违纪问题。纪委接到反映的违纪案件,立案进行了初步调查。办案人员石某告诉润泽,孙违规超标准购买个人住房一个问题就够处分,但市委常委、市长张立帆当保护伞,难以处理。要求润泽放弃追究,和解完事。并孙已答应予润泽安排工作。思想单纯的润泽在纪委的结论上签署了“同意”意见。
孙骗术还是有的,但并不高明。按照他的逻辑,只要润泽在纪委的调查结论上签字,纪委下达文字结案结论,就万事大吉了。
天底下哪有那么天真的事啊。润泽做出巨大让步之后,纪委书面结论也下了,孙半年后仍然不予润泽安排工作。在他的一亩三分地上耍起了流氓。
孙聪明,但聪明反被聪明误。他忽视了关键问题,那就是他的问题已经成为历史事实,而历史事实是无法改变的。纪委的结论不符历史事实却是可以重写的。
半年时间一晃即逝。润泽再次重整材料,并充实以新了解到的问题。时值半年后,很多群众也都怨恨孙局长,巴不得他马上下台。润泽所在单位有两名同志在阅读了举报材料后,主动在举报材料上了签名。这样一来,举报人由原来的一人变成了三人。个人举报变成了集体举报。
润泽从事过党的纪律检查工作,他以为纪律检查机关能够维护党的纪律的严肃性。其实不然。当他们接到举报材料后,非但不去认真调查核实举报的违纪问题,却把矛头指向了举报人——润泽众人。市纪委负责局级干部党纪工作的负责人——党风一室主任田步高态度十分严厉地训斥润泽说,“你是不是党员干部,你不知道党员干部不允许串联”。还质问润泽“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市委领导接受了局长的贿赂”,“这些问题你要负责,等待接受组织处理”。
润泽心里有数。他以蔑视的眼光看着市纪委的工作人员,不予理采。“什么叫串联?江泽民在北京号召全国反腐败,那不是串联全国、全党吗?我们是联名举报违纪案件,不是反对政府。纪委的职责是查处违纪案件,你们别搞错了”。润泽如此对答,让办案人员很是难堪。
原来,在举报材料里涉及到两名(市长张立帆和市政府秘书长陈昌)市委常委。孙局长在自己住房面积已经超过国家规定标准的120平方米后,又打着为别人买房的旗号,违规动用资金为自己买了137平方米的住房。当润泽第一次举报时,局长通过贿赂手段经过市委常委、市政府秘书长陈昌打通市长,从市政府为局长违规购买住房补办了审批手续,才使第一次举报得以平息。
润泽将举报材料邮寄到省委。省委要求鞍山将核实结论上报省委。事情被闹大了。已经不仅仅是孙个人违规违纪的问题,出现了市委领导纵容包庇违纪案件和市纪委办案不力的新问题。难怪纪委恼火啊。本来不是什么大案,却影响到了市领导和市纪委的声誉。市纪委已经不调查核实局长的违纪问题了,开始调查核实润泽“诬告”市领导的问题了。孙暗暗高兴,润泽要倒霉了,马上就要大难临头了。给润泽施加压力的传言,在润泽的单位传得沸沸扬扬。
回想起来,非常正常。九几年那段历史时期,正是党内歪风邪气盛行时期,大的政治生态就是那样不济。若像习总书记主政的政治生态,这些坏蛋造就完蛋了。
润泽是个倔强的人,不信邪。在此次举报之前,局长就安排其同学王克中阻止润泽再次举报王告诉润泽说“市委常委、市政府秘书长陈昌是孙同学,孙为平息举报已花去30来万元。他自己都说‘不合适,打的鸟,都送给别人了’。你告也没用,你从纪委刚出来,纪委马上就电话告诉孙局长了”。可是润泽就是不听那套。
在市纪委核实问题的时候,孙的同学矢口否认他曾经对润泽说过的那些不利于孙和市领导的话语,并为纪委做了书面证实。形势对润泽十分不利。市纪委的不良分子也开始叫嚣,要查处诬告陷害市领导的诬告者。一时之间,似乎邪恶势力真的要战胜正义。办案人员与润泽展开了较量。
润泽十分清楚,出现这种局面并不奇怪,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都是金钱推动的结果。办案人员问润泽,“关于你举报的问题,省审计局和市纪委都已下过书面结论,孙局长没有违纪问题。你能把省、市两级组织的结论推翻吗?”。
不能不承认,这是一个严肃的现实问题。要推翻省、市两级组织的结论恐怕并非易事。润泽也十分清楚,他们所举报的问题都是客观事实,这种客观事实是任何官员、任何组织都无法改变和抹杀的历史。润泽对办案人员说:“无论哪一级组织做出的结论,只要它不符合客观事实,那就都是错误的。凡是错误的结论都应予以推翻。关于开展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决定是党中央作出的,由于它是错误的决定,不是也推翻了么?”。这段对答,弄得市纪委那帮庸庸碌碌之辈哑口无言,十分尴尬。“
你举报说市委常委得到局长的好处了,有证据吗?那是诬陷领导,你要负责任的。”是啊,润泽怎么能拿到这种证据呢?润泽反问办案人员“市委常委如果没有得到局长的好处,为什么在孙局长违纪超标准购买住房后,在开始立案调查的过程中,还要给孙从市政府补办购房审批手续?”。办案人员能解答如此尖锐的问题吗?这些想要压制举报,进而收拾润泽的如意算盘,在坚强不屈据理力争的润泽面前只能落败。无奈之下,市纪委不得已下了个不痛不痒的结论。经查孙有四个问题,将从铁西区环保局索贿五千元问题定性为“拿钱”;将超标准购买的住房的面积加收个人买房款…..,这样一个结论要求润泽同意并签字结案,理所当然地遭到了润泽等举报人的唾弃。
在润泽举报的四年间,市委书记相继换了三任。润泽明白孙三十来万元没有白花。在市长和市政府秘书长都在位的情况下,想要在这些见钱眼开的办案人员那讨到公平,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润泽将举报材料及对纪委的意见简要整理,然后直接送到新到任的市委书记手里。材料强调指出:“举报了四年的违纪问题为什么两次立案,却至今得不到公正处理?原因只能有两个,一是举报的问题不存在。若如此,举报人请求组织处理,以还孙和纪委的清白;二是孙保护层太厚,阻力太大,不好处理。”没过三个月时间,孙被免去局长职务调离岗位。在不到一年后,被提前安排离岗回家了。
经过4年的斗争,孙毕竟下台了。这虽说不算胜利,但也算不得失败。在当时的世道下,润泽对4年坚强不屈的斗争得到的结果也感到几分欣慰。
润泽损失巨大,但孙局长也没讨到便宜。毕竟环保局长期遭受恶官欺凌的干部出了一口恶气!
市委调整了局领导班子。新来的领导建议润泽开始正常工作,并给润泽安排了单位副职工作。2003年,润泽组织的中华环保世纪行在鞍山宣传活动,在全省得分排在第一,获得了一等奖,受到市人大领导高度赞扬。重新工作后,润泽没有计较得失,官位高低,照常工作,编写了很多环境新闻分别被大小报刊发表。
逍遥自在的“秘书长”
2005年,宣教中心由科级单位升格到处级单位。用人任人唯贤、唯才是用,这才是党的事业兴旺发达的基础。这些美好的语言在一些领导干部那里是用来唬人的。那个副局长还盘踞在局里,新来的局长也盘算自己的利益。润泽这类刺头自然不能用啊。但使用那饭桶主任也不好向公众交代。特别是润泽资格深、水平不一般的人,只能靠边站。新来局长也来了计策。让润泽到产业协会任秘书长。一个社会群团组织,息事宁人,皆大欢喜。润泽已年过50了,经过几年争斗,就找个地方混几年算了。
环保产业协会是局内没人干的差事。资金自筹,不在编内。局里就给找个空屋做办公室,别的啥也没有,谁接手这差事都将一筹莫展。局里本来也不指望润泽工作,就是找个地方让你呆着。
润泽先安上一部电话。好对外联络啊。接着到局里废品库找来别人抛弃的旧电脑桌,破椅子,就算办公设备齐全了。
这个协会已经多年不开会,业务停滞。润泽找来以前的协会通讯录。重新联系组建机构工作。2005年11月接手,经过几个月运作,组织机构搭建有了眉目。几次三番找到清华同方(鞍山)环保设备有限公司总经理商谈,请他们做协会会长。还有几家有积极意愿的环保产业经理出任副会长。这样,组织机构就搭建起来了。
环保产业协会秘书处,听起来挺火的啊。其实是啥呀,就润泽一个人的秘书处。即是秘书长,也是秘书。机构设了,还有很多事要做啊。
首要的是得开个会员大会吧。润泽自己动手起草协会章程。其实这也不是什么难事,网上有的是啊,拿来修改一下就万事大吉了。
会长、副会长、秘书长都需要个人简介,书面提交会议选举。润泽就跟任职人员所在单位要资料,编写整理。所有这些文字资料打印可得不少资金的,对于分文没有的协会来说也是难事。润泽就去托关系办,也都齐备了。
开会前夕,没有会议经费,确实难办。天下无难事,只要想办法,办法总比困难多的。2016年3月,润泽先召开一次鞍山市环保产业协会会员大会筹备会议。所有会议资料提交拟任会长、副会长的协会拟任常委会审议。海城市环保局副局长卢长才是润泽作宣教中心主任时交下的铁哥们。得知开会没钱的难事,跟海城市银海锅炉总经理梁文珍协商,梁总当即拿出六千元现金,作当年会费交到协会,解了协会资金匮乏的燃眉之急。在海城的大力支持下,鞍山市环保产业协会会员大会得以胜利召开。5月中旬,会员大会召开,鞍山报社、电台、广播电台纷纷报道,鞍山人才知道还有这么个机构。
这个协会重新运作起来,得益于会员支持,更需要协会勤奋努力,不断耕耘。会员单位大部分是民营企业,经营不易。润泽经常深入企业了解企业需要哪些支持。其实,他们最大需求就是销售市场。润泽利用全省14个地市协会平台,到各地市推介会员单位的优势产品。清华同方的除尘设备、鞍山百福水煤浆燃烧设备公司的水煤浆锅炉、鞍山风机厂的除尘器、鞍山清澄公司的污水处理设备、大连蓝天公司的饭店油烟净化设备等,很多企业都得到了协会帮助而做得风生水起。会员单位回报协会的是积极缴纳会费。为提高会员单位产品知名度和社会公认程度,几年间多次请来国家、省产业协会专家为企业把脉会诊,认证产品,很多产品获得了国家级和省级认证。从2006年起,企业主动缴纳会费每年都十来万元。办公设备从一无所有,到进口彩色打印机、两部电脑、办公桌椅、卷柜、空调应有尽有。还自费雇用了会计,雇用了兼职出纳。几年时间,把个无人知晓的产业协会做得红红火火。
此间,润泽投资十万元买股票,一下子挣了二十多万,改善了居住条件.
2011年10月,润泽到点退休了。接替协会秘书长的是润泽免职后任宣教中心主任的,而润泽给他做过补课副手。协会这岗位谁都能干,但不是谁都能干好。接手的秘书长干了4年,没开过会。因为会议组织、会议材料、协会联络推广这套工作,不是谁都能干的。我们的干部,用谁都行,不是谁都会干,谁都胜任,还是滥竽充和数者居多哟。到2017年,产业协会就交到企业去办了,环保局没有那个能力了。
惨淡的晚霞余晖
2011年10月退休后,鞍山百福水煤浆燃烧设备公司邀请润泽去公司帮忙。给公司采购一段原料,毕竟年龄不饶人了,做一年就不做了。
给这家公司主办管理网站,由于企业景气不佳也就不做了。
1017年9月,浙江温州鹿城新闻中心邀请润泽做他们辖下三家公众号文字编辑。由于做的顺手,后来竟然连图文编辑、排版制作、网上推送要求润泽一个人全拿。
退休后在从事兼职编辑工作
润泽在退休后的十年间,先后为民主党派领导机构编写十几万言的政协提案;为民间教育培训机构编辑二十余万言的教材;为山东日照等公众号编写了大量文章。年近70的他,虽说到了古稀之年,晚年生活还算充实。
其实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