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大步迈进屋子便径直的走到火堆旁,身体还不时的哆嗦。红红的火光映到他那蜡黄的脸上像是要烤化一般。“来了”?母亲倒了一碗热水递过去,他这时才回过神来,抬起头僵硬的笑了笑,接过碗嘴里发出一声“来了,三姐”。母亲往火里添了些柴问“前阵子听说你到隔壁村给人家看坟地去了,怎么那家里的人就送出去了”?他盯着火堆双手端着碗慢慢送到了嘴边又收了回来,“送走了风风光光的大办了三天,来了不少人,主人家里的都迎着笑接待客人,收了不少东西”。“听人说是没吃的冻死的”?“谁说不是呢,那天我去的早看到那老人骨瘦如柴,脸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可别提多难看了”。母亲叹了口气望向升起来的火焰不说话了。“三姐,后面那几棵桃树砍了么”?母亲微微回了神“还没,等着过些天冷过了再去砍回来吧,那时树也干了好烧火”。“三姐,今年个可要砍了别舍不得,屋子边上有桃树总是不太好的”。母亲点了点头“今年个肯定是要砍的”。
天气渐渐回暖的时候后院的桃树终究还是被砍了,柴房里增添了许多被劈好的木柴,比入冬时高出一大截。张陆看着光秃秃的后院想到以后再也看不到哪些左摇右摆的小红脸了,心里难过了好一阵。后来听母亲提前过那个瘦高个,是个专门帮去世的人看风水找墓地的,和母亲是表亲平时也不大来往。后院没了桃树便只剩下些杂草,天热的时候草堆里的蛐蛐能不眠不休的叫上一整天,让人在夏季变得更加燥热。父亲也常念叨后院看起来太荒芜了,虫子们都安了家了。母亲也说是该种上点什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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